第48章：莫有钱被抓

　　小男孩那根瘦弱却异常坚定的手指，如同审判之矛，精准无误地刺穿了莫有钱强装的镇定！
　　所有人的目光，顺着那指尖的方向，齐刷刷地聚焦——不是别人，正是刚才还在歇斯底里叫嚣着被栽赃的莫有钱本人！
　　“你个小兔崽子！你胡说什么！！”莫有钱瞬间双目赤红，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，暴怒地咆哮着就要扑上去撕打男孩。
　　一旁的保卫科长老田眼疾手快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按住莫有钱的肩膀，厉声呵斥：“莫有钱，你偷东西还想当众行凶？这证人可是你自己找来的，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？”
　　“就是，贼喊捉贼，还敢攀咬罗主任，你自己什么德行厂里谁不知道。”
　　“赶紧认罪。”
　　人证如山，莫有钱只觉得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，他猛地扭头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张老头，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。
　　就在这时，张老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，颤抖着手从怀里最贴身的衣袋里，掏出了一样东西——
　　几张画面清晰的照片！
　　“我有……我有证据！”张老头的声音带着豁出去的决绝。
　　路厂长一把夺过照片，只扫了一眼，额角的青筋便“突突”暴起，照片上，昏暗的光线下，莫有钱鬼祟开锁、潜入仓库、翻找精密轴承的丑态被拍得一清二楚。
　　“混账东西！”路厂长雷霆震怒，狠狠将照片摔在莫有钱脸上，“铁证如山！你还敢抵赖？”
　　照片像雪片般散落。莫有钱如同见了鬼，惊恐地瞪着那些定格他罪行的画面，发出绝望的嘶嚎：“不可能！不可能！！”他发疯般抓起照片就要撕扯，碎片如同他崩塌的伪装，纷纷扬扬。
　　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诡异碎裂的玻璃瓶，想起了昨夜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。
　　【那个时候有人在，该仔细检查一下的……完了！一切都完了！】
　　就在莫有钱被恐惧彻底攫住之时，两名身穿笔挺公安制服的民警，如同神兵天降，拨开人群，径首走到他面前，亮出证件： “莫有钱，我们接到匿名举报信，并附有你盗窃厂财的确凿照片证据。现在证据确凿，请你立刻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。”声音冰冷威严，不容置疑。
　　“不是我，不是我拿的，是罗正华，是他陷害我。”莫有钱如同困兽，爆发出最后的挣扎，猛地挣脱老田的钳制就想夺路而逃。
　　巨大的惯性让他狠狠扑倒在地， “叮叮当当——” 一个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东西，从他上衣口袋滚落出来，不偏不倚，正好停在路厂长锃亮的皮鞋边。
　　路厂长弯腰拾起——赫然是一枚编码清晰的精密轴承，正是厂里报告丢失的那一批中的核心零件。
　　“公安同志，这就是厂里失窃的赃物之一，编号都对得上，请务必严惩。”路厂长将零件重重拍在公安手中，声音铿锵。
　　冰冷的手铐“咔嚓”一声锁上莫有钱的手腕，他面如死灰，浑身。
　　“天杀的——！放开我儿子！”郑老太凄厉的哭嚎如同破锣响起，她拨开人群，披头散发地扑了过来，“我儿子是将来要做大官的！你们凭什么抓他，谁敢动我儿子。”
　　“你儿子涉嫌盗窃国家财产，数额巨大，并且诬陷他人，散布谣言，罪上加罪，你再胡闹，就是妨碍公务！”路厂长声色俱厉。
　　“放屁！我儿子不可能偷东西，是你们，是你们陷害他。”郑老太状若疯癫，挥舞着手臂就朝扣押莫有钱的公安扑打过去，“我叫你抓人，我叫你抓人。”几记响亮的耳光竟落在了公安脸上。
　　“住手！”另一名公安厉喝，迅速上前反剪郑老太双臂。 “我呸，你们凭什么抓我，老娘要去告你们滥用职权，放开我儿子。”郑老太拼命挣扎，污言秽语不绝于耳。
　　“拷上，一起带走。”为首的公安脸色铁青，一声令下。刺耳的尖叫和咒骂声，如同不和谐的噪音，随着被强行拖走的母子二人渐渐远去。
　　现场陷入一片死寂。刚才那场跌宕起伏的闹剧，让围观的人群久久无法回神，唯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。
　　路厂长深吸一口气，走到局促不安的张老头面前，郑重地伸出手：“老爷子，还有这位小同志，今天多亏了你们挺身而出，指认真凶，拿出关键证据，我代表红旗钢铁厂，感谢你们维护正义。”他的语气充满真诚。
　　张老头手足无措，连连摆手：“不敢当不敢当，这都是应该做的……”他浑浊的老眼偷偷瞄向旁边那两个眼巴巴望着他的孙子孙女，匆匆道，“那…那没事俺们就先走了……”说完，拉着两个孩子，低着头快步挤出人群，拐进了旁边一条僻静的小巷。
　　巷子深处，罗美丽和夏漂亮早己等候多时。
　　夏漂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整整齐齐的大团结，递到张老头满是老茧的手上：“张伯伯，这是剩下的十块酬劳，多谢您了。”
　　张老头看着手中的钱币，又看看孙子孙女骤然亮起的眼睛，嘴唇哆嗦着，眼中泛起浑浊的泪花：“该谢的是你们……要不是你们昨晚找到我们，跟我们说明真相，我们差点就……就冤枉了好人……还给我们这么多钱……”
　　【原来，就在今早夏文彬他们出门后，罗美丽和夏漂亮立刻进入空间，将那卷至关重要的胶卷冲洗打印了两套清晰的照片。
　　一套交给张老头，晓之以理，动之以情（外加二十元巨款报酬），请他带孩子们在关键时刻指认莫有钱；另一套照片连同匿名举报信，则被悄然塞进了县公安局的门缝。】
　　小巷外，阳光刺破云层，洒在红旗钢铁联合厂高大的烟囱上。
　　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与救赎，悄然改变了两家人的命运轨迹。
　　莫有钱的牢狱之灾己成定局，而罗、夏两家头顶的阴霾，终于被这阳光彻底驱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