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：一天两次宴会

　　曦烨朝史蒂夫使了个眼色。
　　两人默契地将装满战利品的背包倾倒，顿时，镶着银丝边的魔法典籍、泛着幽光的卷轴倾泻而出，在地上堆成了一座书山。
　　翡翠战甲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摩擦声，曦烨一脚踢开脚边发光蘑菇，把堆成小山的书籍往老汤姆跟前推：
　　“喂，这些够你啃到明年丰收节了吧？算做之前的一点回礼，怎么样。”
　　老汤姆扑向书堆的姿势活像饿狼见肉，枯瘦的手指在《魔法与巫术》烫金封皮上蹭来蹭去：
　　“天杀的巫妖王总算干了件人事！”
　　他翻开一本皮质典籍，魔法凝成的蝴蝶扑棱棱撞在史蒂夫脸上，气得战士挥剑乱砍：
　　“这破蝴蝶往哪儿飞呢！再敢往我鼻孔钻，小心我把你做成标本！”
　　艾利克斯的藤蔓卷走几本摇摇欲坠的书，神秘种子突然亮起，在一本图鉴上戳出个蓝花花。
　　书页“哗啦”自动翻开，九头蛇的狰狞模样吓得围观小孩哇哇大叫。
　　“瞧见没？这蛇脑袋比莉娜家的南瓜还大！”
　　史蒂夫晃着破盾牌，金属框架叮当作响：
　　“说真的，要没你上次塞给我们的附魔书，我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。”
　　他突然压低声音，凑到老汤姆耳边：
　　“不过说好了，这些书里要是藏着把人变成蛤蟆的咒语，你可不许偷偷学啊！”
　　围观村民爆发出哄笑，老汤姆涨红着脸把书搂得更紧：
　　“去去去！这都是无价之宝！”
　　老汤姆激动得说不出话，只是不断着书籍，嘴里喃喃自语。
　　流浪商人挤到书堆旁，瘦骨嶙峋的手指搓得“沙沙”响，兜帽下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本会自行翻动的预言书：
　　“几位英雄！用三箱金苹果换三本如何？王都的贵族老爷们愿意为会动的书砸下金山！”
　　他猛地掀开背包，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金苹果，表皮流转的魔法光芒映得他眼神发亮。
　　史蒂夫一把将书抢到身后，盾牌撞得“当啷”响：
　　“打住！这些书现在归老汤姆管，你有本事找他抢去！”
　　曦烨只是笑笑不说话，就老汤姆那痴迷的样子，能卖出去一本无关紧要的书都是奇迹。
　　流浪商人急得首跳脚，转向捧着书傻笑的老汤姆：
　　“老先生！您看这些金苹果，既能恢复体力又能延长寿命！用三本换一箱，这可是血赚的买卖！”
　　他掏出根镶宝石的羽毛笔，在羊皮纸上飞速书写契约，“您签个字，明天我就把货送来！”
　　老汤姆突然把书护在胸口，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：
　　“做梦！这些书比我的命还金贵！”
　　他颤巍巍举起一本《暮色生物图鉴》，书页间飞出的魔法萤火虫在商人鼻尖炸开，
　　“除非你能把巫妖王的藏书阁整个搬来，否则别想动我的宝贝！”
　　围观村民哄笑声中，流浪商人哭丧着脸收起羊皮纸，背包里的金苹果也黯淡了几分。
　　“开宴会！”
　　不知谁一声吆喝，现场气氛瞬间被点燃。
　　孩子们欢呼着冲向自家木屋，不一会儿便举着陶罐、木盘跑回来，里面装满了新鲜采摘的浆果和新烤的面包。
　　农夫莉娜挽起袖子，指挥几个年轻村民架起烤架，将整只肥羊串在铁签上，油脂滴落在炭火上，腾起阵阵香气西溢的白烟。
　　皮革甲战士葛恩不知从哪搬来几大桶麦酒，“嘭”地敲开桶盖，琥珀色的酒液顿时泛起雪白的泡沫。
　　“都来尝尝！这可是地窖里藏了半年的陈酿！”
　　他大笑着将陶碗塞到众人手中，仰头灌下一大口，麦酒顺着下巴滴落在磨损的皮革甲上。
　　蒙面弓箭手阿凯跃上屋顶，取下背后雕花弓，搭箭瞄准天空。
　　箭矢破空而出，在空中炸开成漫天星火，引得孩子们拍手叫好。
　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，顺手将几支改造过的末影珍珠箭矢抛向欢呼的人群：
　　“留着玩吧，别对着自家房子射！”
　　曦烨、艾利克斯和史蒂夫被热情的村民们推搡到篝火旁。
　　篝火噼啪作响，流浪商人哈罗德挠着乱糟糟的头发。
　　“别紧张嘛，我就是饿了！”
　　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，帽檐歪到一边，露出头顶几缕被麦酒浸湿的头发。
　　老汤姆抱着书坐在特制书架旁，见哈罗德真的没有偷书的打算，紧绷的肩膀才放松下来。
　　哈罗德凑到老人身边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些魔法书籍：
　　“我说真的，这些书要是拿去王都展览，肯定能轰动整个大陆！不过您放心，我现在只想尝尝莉娜烤的羊排。”
　　他讨好地递上自己背包里珍藏的葡萄干，老汤姆哼了一声，却默许他在旁边坐下。
　　艾利克斯的藤蔓卷起烤好的肉串，在火焰上方轻轻晃了晃，抖落多余的油脂，才殷勤地喂到曦烨嘴边。
　　后者自然地张嘴接下。
　　另一边，史蒂夫和葛恩的手肘重重抵在木桌上，两人涨红着脸较劲，肌肉紧绷得像是随时要撑破衣料，较力的声响混着麦酒的香气在夜空中回荡，引得围观村民们纷纷下注起哄。
　　“快来！”
　　莉娜脸颊泛着兴奋的红晕，一把拉住曦烨的手。
　　农夫裙摆扫过篝火溅起的火星，两人随着节奏跺脚、旋转，破损的翡翠战甲与粗布围裙在火光中交错出奇妙的韵律。
　　哈罗德凑到艾利克斯身边神秘兮兮地说：
　　“我知道个地方，有专门修补盾牌的铁匠，用暮色森林的特有物品加上主世界的秘银，修出来的盾牌说不定能反弹苦力怕的爆炸！下次你们去冒险，可不可以带上我？”
　　他掏出皱巴巴的地图，在膝盖上摊开，上面画满奇怪的标记和路线，显然对方是想他们下次去暮色森林的时候带上他。
　　突然，人群发出一阵轻呼——暮色森林传送门下，一个蓝皮肤的野人脑袋探了出来，羽毛头饰上的萤火虫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烁。
　　那野人战士眨巴着大眼睛，好奇地看着手拉手转圈的村民们，突然咧嘴笑了，叽里咕噜地和身后的族人说了些什么。
　　不一会，野人战士们抬着各式特色食物走来，哈罗德眼睛一亮，立刻跳起来帮忙搬运。
　　他学着野人战士的样子，将蹩脚的语言翻译好向村民们介绍：
　　“这个冰霜浆果配上蜂蜜酒，简首是人间美味！还有这个会发光的蘑菇汤，喝完能让人一晚上不犯困！”
　　在欢快的氛围中，哈罗德一边帮着分发食物，一边绘声绘色地给孩子们讲王都的奇闻轶事，还不时掏出些小玩意儿逗得大家哈哈大笑。
　　当篝火渐渐转为暗红，众人围坐在一起分享故事时，哈罗德望着热闹的人群，悄悄把“收购书籍”的羊皮纸揉成一团，丢进了火堆。